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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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泽跨年联文/18:00】总把新桃换旧符

铁马金戈,佳泽如梦

星移斗转,万象尤新

元之谓始,伴您跨年


感谢上一位老师 @UniVerSal 

期待下一位老师 @翼玖-今天雷女士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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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瑞雪染尽朱色宫墙,便又是新的一岁喜从天降。莹莹的宫灯列满罗墙,扫洒宫人紧紧身上毛绒暖和的新装,笑得喜庆温和,又交口称赞起皇贵妃娘娘的贤德——新年将至,皇贵妃娘娘竟拿出自己的私房积蓄,让内廷给宫中所有宫人都量身制作了一套夹绒暖甲。娘娘出身骠骑大将军府,骠骑大将军戎马一生功劳盖世位极人臣却终身未娶,只过继了一个女儿,小小年纪入东宫为嫔御,自然是被父亲心疼得紧,娘家给来的东西竟不比夫家的排场差。娘娘也是心善的,虽说金银珠宝稀世珍玩应有尽有,却也从不奢侈浪费,反倒是经常拿来贴补下人、接济百姓。从东宫嫔到皇贵妃,十几年来和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琴瑟和鸣,纵然始终一无所出,加之真正出身始终不明,没法母仪天下,但也凭着人品和皇上成就一段佳话。

娘娘喜欢花,喜欢秋菊,喜欢冬梅,喜欢早春报晓的山茶,于是皇宫的御花园便成了各种时节里头最热闹的地方。今儿除夕夜,皇家照惯例宴请群臣,本就是说在大殿里头开宴,竟也因为皇贵妃娘娘的缘故,从午后就开始在御花园赏梅,傍晚时一同去给殿门贴新桃符,再一同宴饮,倒是有几分寻常人家百姓过年的味道。

当然这也不全是为了赏梅,是娘娘想早点见到骠骑大将军,想和父亲一同贴符——陛下知道,陛下悄悄装不知道。

骠骑大将军也是思女心切,早早就来到宫门前。大将军姓马,单名一个佳字,马老将军的威名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南疆巫族不知餍足,求亲娶得坤泽小皇子后仍作乱不休,是马老将军亲率精骑南下荒蛮之地肃清巫族亲斩巫王,扶立听话愿为属国的长王子继任巫王,又亲自主婚把四年前和亲嫁去的小皇子再度许配给新王,才启程凯旋,自此一举平定南疆。但马老将军可没有什么架子,等在宫门前的他顺手就玩起了戍卒的矛枪,和小年轻们谈笑嬉闹,分门别类说起各种武器的用法,说起当年在前线的故事。

戍卒们都是听着马老将军的英雄传说长大,十几岁的年轻孩子不过热血沸腾的年纪,就有这么一个孩子说,可惜了自己生在和平盛世,便是想以身报国,也没法冲锋陷阵了。

刚才还笑着的马老将军一下冷下脸来,那孩子吓坏了,连忙跪地求饶。马老将军长叹一口气把他扶起来,眼睛看向那个孩子,却分明不是在看这个年轻的小士兵。“战事残酷,兵锋无情。”他缓缓说:“战火肆虐之时,若非横尸四野血流千里,就是一个年幼坤泽兰汤洗净送至蛮夷,哪一个,都是肝肠寸断的结局。”

说到坤泽和亲的时候,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划过马老将军的脸庞。戍卒们很有默契地装作没有看见,但他们也都知道是为什么——当年马老将军亲斩巫王杀入王庭,只见那位四年前嫁去和亲的小皇子状似疯癫地猛撞一个紧锁的铁笼,笼里是一只口鼻沾满鲜血的猛虎,和两个残破得只能依稀辨认的孩童尸身,两个孩子早已被猛虎撕碎,他们的母亲却还在疯狂地想要打开笼子,救下他的孩子。当年亲见彼情彼景者,复述之时无不悲怆落泪,因这情景实在太过悲伤,竟也成了禁忌,大家也都不再提起。

时辰已到,皇贵妃娘娘亲自出现在了打开的宫门里,宫妇不得出宫,她就站在门内最近的地方,在马老将军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抱住了虽已年迈身型却依旧伟岸的父亲。马老将军年过知天命之年尚还硬朗,皇贵妃娘娘只挽着老将军的胳膊,倒也不需要搀扶。父女俩一路有说有笑走到御花园里,若不看马老将军器宇不凡,而皇贵妃娘娘身着皇家礼服,只会当这是普通百姓家里回娘家的女儿,还像小时候一样,撒着娇要阿爸给自己讲二门之外的新鲜事。

娘娘住椒房殿,每年除夕她都要拉着马老将军一起亲手把旧的桃符换下来,把新符糊满浆糊贴上去。桃符要高挂在正门之上,下人们总都是拉来梯子站到顶上去贴,但皇贵妃娘娘将门虎女出身,总不肯去爬梯子,总要马老将军驼她起来,骑在她阿爸的肩背上,把桃符糊上去。

皇上第一年给看了个目瞪口呆,直说她胡闹,皇贵妃娘娘就从老将军背上跳下来拍拍说:“阿宸还在闺阁的时候,每年就是阿爸驼我去贴桃符的呀!” 马老将军只在旁边听着笑个见牙不见眼,皇上也就笑笑:“佳卿健硕,是朕多虑了。”

说是这样说,皇贵妃娘娘也是真的感觉到,她记忆中伟岸康健得仿佛天塌下来都能一肩扛起的父亲,是真的渐渐连扛起她这个未经生养身量苗条的女子,都越发吃力了。但马老将军从不说要改变什么,他依旧一把扛起咯咯笑着的她,嘲笑她把符贴得比她写的鬼画符书法还难看,然后把她小小心心地放下来,收起那个旧的桃符,妥帖地带走。

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总是会收走那个旧的桃符,但她也从来不会问,就像她从来不会问她的父亲,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暖红的烛光映红整个大殿,几轮敬酒下来君臣之间缓和了纲常,场面终于像一场家宴。皇贵妃娘娘靠在马老将军的怀里,就像她整个童年所习惯的那样,端详着父亲英俊的侧脸,从中看出一丝自己轮廓的影子。

她早就猜到了马老将军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但他不说,她也不准备问他,她的母亲是谁。

觥筹交错的醉意见跑进来一个使臣,报告说南疆巫王嫁来的小公主比预计时间早到了,已经快到宫门外了。皇上一愣,说那赶快把小公主请进来吧,正好马上也是一家人了,一起过个除夕。皇贵妃娘娘窝在马老将军怀里笑着给皇上打圆场:“陛下说什么呢,本来也是一家人啊,表妹嫁来,明明是亲上加亲,怎么就成了现在不是一家人,等嫁了才是呢?”

马老将军酒量也早不如当年,几杯酒下肚竟是有些昏昏沉沉,缓缓地消化着皇贵妃娘娘这句话。南疆的公主……是陛下的表妹?陛下和南疆老巫王倒是没什么关系……那就是公主的母亲……哦,公主的母亲是陛下的……!

皇贵妃娘娘清楚地看到父亲一瞬间圆睁的双眼,他急切地低声问她:“宸儿,这南疆公主是怎么回事?”

“这位小公主是现在的巫王年纪最小的妹妹,一母同胞,今年到了适婚年龄,巫王做主把她嫁给陛下。我寻思着也好,陛下的确需要多些坤泽妹妹来开枝散叶不是?”

“那这亲上加亲是……”

“宸儿知道当年往事……所以不敢和父亲提起故人……”

“他们都是……”

“他们都是皇叔嫁去生下的孩子。父亲当年给皇叔主婚再嫁之时,皇叔应是怀有遗腹子,婚后七月就诞下一子,就是现任巫王。父亲别伤心,前任巫王对皇叔很好,这长子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实际是他弟弟,但他也给了名分悉心培养,还传位于他。后来前任巫王还和皇叔又生了一个小女儿,就是今天这位公主……呀,公主来了!”

一位亭亭初成的豆蔻少女缓缓步入大殿——她并没有如众人料想那般做一副南疆的怪异打扮,却是穿着一套相对她的身形来说略微偏大,却无比精致华美中原嫁衣,鬓间别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低眉颔首而来。马老将军失手打翻一杯酒,把正走到他面前的小公主吓了一跳,皇贵妃连忙起身圆场,而她扶起小公主仔细一看,自己竟也被吓了一跳——那小公主长得,和她竟然几分相像。

“我看这表姑倒不像是表姑,倒像是表姨呢!” 这是因生母早逝而为她所抚养的二皇子,调皮的小家伙拉过南疆公主的手,转向一众皇亲:“你们看,这表姑是不是长得可像我母妃?”

“这多好呀!”皇贵妃娘娘拉过南疆公主揽在怀里:“这样妹妹入了宫,可就真真是本宫的亲妹妹啦!”


鞭炮声中喧闹的除夕夜在钟声中度过,孩子们回去睡觉了,南疆来的小公主则当场被封为妃,保留她的原名“阑”作为封号,特赐恩宠除夕夜侍寝。马老将军静静坐在椒房殿的侧殿正厅里,展开那张旧桃符,边自斟自饮边怔怔看着它出神。

殿门吱呀一响,是皇贵妃娘娘端着烛台走进来。她遣散仆从,回身把门关上,在父亲身边坐下。她犹豫着,犹豫是不是要问出心中那个沉寂多年的问题,然后她想起父亲的警言:“不要犹豫,就是干。”

她抢过父亲的酒杯一饮而尽:“父亲,小公主长得像我,并不是意外,是吗?我一个极其罕见的乾元,也并不是随便抱来的孩子吧?”

马老将军笑了,他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抚过那和他有几分相像,却比他更为精致,也更为柔和的五官:“宸儿,你要听一个故事吗?”

曾有一个少年,他生在重重宫墙之中的皇家,虽是男儿身,却分化成罕有、珍贵,却也脆弱的坤泽。自分化那日起,他唯一的作用便是联姻嫁人,他就这样被剥夺了一切恣意和自由,被束缚在深宫之中,等待他的父亲和兄长找到一个能够把他的价值最大化的人,然后把他嫁给他。

少年生得标致,剑眉星目,一双眼睛仿佛雪夜的星辰遍布。他有着标志着皇室贵胄身份的名字,但那个名字带给他的永远只是枷锁,那个名字只是一块巨石,把他的荣耀,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一并沉入海底,还连带着,他年少而懵懂的爱情。

他有一个浪漫而诗意的笔名,而和他一同长大的竹马不叫他殿下,不叫他本名,却只用那个笔名取个柔软但闪亮的叠字,唤他“星星”。

而他对他从信任的依赖到深情的爱意,也都凝聚在那一个称呼里:“佳哥!”

“佳哥你又来啦!”

“佳哥给我讲讲你家怎么过年吧!”

“佳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过一过平民百姓家的日子……”

“佳哥……我……我喜欢你……”

“佳哥……帮帮我,帮帮我,求你……”

“佳哥……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坤泽把少年乾元灌醉,然后一觉醒来,只剩凌乱的床褥、破碎的衣衫,还有刺目的鲜血。这是他的抗争,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抗争,他们在第一缕晨光里热烈地拥吻,然后他拍晕自己心爱的少年,命令手下宫人把他偷偷送出宫。两个月后他怀孕了,他的父兄震怒,却总也逼问不出那个破坏了这件价值连城的交易之物的窃贼到底姓什名谁。初孕堕胎对坤泽的伤害是巨大的,可能导致的就是终身的不孕,因而他的父亲只能忍着压下这丑闻,让他先秘密生下孩子。

他挺着显怀的肚子去见那个给了他生命,也仅仅给了他生命的男人,他说他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送到善婴堂,要皇帝不再过问婴儿的下落,皇帝冷着脸问他凭什么,他平静地笑着告诉皇帝,南疆进犯是迟早的事情,帝国至少还要经过两年的准备才有实力作战应敌,拖这么长时间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送一个身份高贵,且智谋过人的坤泽给巫王和亲。

况且,南疆的巫人,连父亲的侧室都可以续娶,也不会在意什么处不处子之身。

女儿出生后十数天,离除夕还有几天的大雪天气,小皇子即将出发嫁往南疆。心爱着他的少年前去送行,在城外他和盘托出生子一事,轻轻拭去爱人脸上仿若断线珍珠一般的泪水,自己倒是恣意洒脱地笑了:“无妨,得此一女,死而无憾。”

“如果真的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大概是,我还想要再和佳哥一起贴一次桃符,还想再要佳哥给我摘一朵春日的山茶花,别在我的发间。

“佳哥,你给女儿起个名字好吗?”

“她叫……阿宸好吗?”

“好呀……希望她是一颗……自由的星星。”


他本已做好此生不复相见的准备,却不知命运再一次把心心念念的人送到了眼前。但命运并不会用她孤傲的心去揣摩每一个情景下的每一份深意,她不知道如此这般的再见,也许真的不如再也不见。

将军一剑插入铁笼刺死猛虎,用力把那位近乎疯癫的王妃按在怀里:“星星!星星!你冷静一点!没用了!你冷静一点!”

怀中的人从挣扎的癫狂慢慢变作绝望的啜泣,他还靠在他的佳哥怀里,就像很多年前那样靠着,枕在他的侧颈,看着他的侧脸,但一切的一切都再不如前。他从京城给他带来的山茶绢花已经染尽鲜血,而他四年炼狱生活中唯一的一点点温暖,刚刚被猛虎撕成碎片。泪眼朦胧的大将轻轻在怀中人的耳边低语:“回去吧,星星,跟我回去吧……阿宸已经四岁啦,她长得很像你,我们每年过年都会一起贴桃符,我驮着她,她贴得歪歪扭扭的……她也喜欢山茶花,喜欢开春的第一支,要别在头发上……她,她都会叫阿爸啦!”

他颤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安静地躺着他的第四个孩子,那个只因为自己还小,还不为人所知,因而避免了自己的二哥三姐那样,被自己的生身父亲扔入虎笼的厄运。但孕育着他的这位母体在此刻无论如何不愿让自己的心上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知道他不会憎恨这个孩子,他知道他的佳哥甚至愿意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但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他不再是他的星星了,他早已零落成泥,早已只是破碎的生育机器,再也不配回到他的爱人和他的女儿身边,不配打扰他们的宁静和美好。

他咬牙支撑起身体站起来,拿过爱人的佩剑,割下自己一束头发,分成两缕。

“这一束请你带回王都,交给我的母亲。告诉他我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叫闲云,一个一岁的女儿叫芰荷,他们都很好,我舍不得他们,只能对不起她……

“这一束给你……如果,你还愿意要的话……”

“我要,我要!我要带回去给阿宸,我……”

“不!不要!不……不要让她知道……不要让她知道……佳哥,向我保证!你向我保证!不要告诉她……求你……不要告诉她……”

“好……好,我答应你……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我要嫁给下一任的巫王……佳哥,给我们主婚吧。”


皇贵妃娘娘抬手轻柔地拭去了马老将军满脸的泪水,她和生母有八分相像的眼睛在烛光下更佳闪亮,浸满了柔情。“父亲,我想要那一束头发。” 她轻轻地说,语气温和,音色柔软,却充满着不容置喙的肯定,十足像极了当年那位同样有着闪亮眼睛的小皇子。

马老将军摘下身上一直贴身挂着的香囊,颤抖着递到了皇贵妃的手里。

“我刚才管妹妹要来了这个,用这个给您换吧。”她说着,往马老将军手里放了个什么。

一只已经微微褪色的山茶绢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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